王柏龄居士
王柏龄居士(1889~1942年)编辑本段
王柏龄原本是叱吒风云的将军,不但不信佛教,甚至反对佛教,但中年却皈依了佛教,成为虔诚的佛门弟子和有力的护法。这种转变有一段曲折神奇的经过。
王柏龄字茂如,皈依印光法师后,法名慧常,江苏省江都县人。王氏是江苏望族,他的祖父仁寿公、父亲宗彝公均为江都孝廉,举人出身,世系名门,甚受地方人士尊敬。柏龄生于清光绪十五年(一八八九年),少读家塾,十四岁考入南京陆军小学。三年毕业,成绩优良,保送保定陆军速成学堂第一期,与蒋中正、张岳军同学,且同被选为保送赴日深造的学生。到日本后,进入振武学校,这是专为中国留日学生办的进入士官学校的预备学校,柏龄在校时加入了同盟会。
在振武三年毕业,分发到日本的野炮十九联队见习。十九联队驻扎在日本高田,气候严寒,雪深没胫,必须经过这样严格的训练,才能成为士官学校的后补生。未久,辛亥革命爆发,柏龄回国参加革命,参与光复南京、上海的战役。
二次革命失败后,柏龄亡命日本,入士官学校中国学生队第十期,一九一五年毕业。一九一六年,回国继续革命,随居正于山东潍县举事讨袁。后应唐继尧之邀至云南,任云南讲武堂教育长。一九二三年,应召赴广州,任大本营高级参谋,未几被任为军校筹备委员会委员,襄佐蒋中正先生创办黄埔军校。一九二四年三月,任军校入学试验委员。六月,任军校教授部主任,党军成立,何应钦与柏龄分别任教导第一、二团团长。一九二五年二月,调军校参谋长,七月代理军校教育长。一九二六年初,调教导师师长,七月革命军北伐,任总预备队指挥官。一九二八年三月,中央陆军军官学校在南京成立,任教授部主任;十一月调江苏省政府委员兼建设厅长。一九二九年三月,当选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,连任数届,直至逝世为止。
柏龄于一九二八年皈依佛教。他在〈追念我的师父印光大师〉一文中,叙述他信佛的经过:
不佞业重福轻,障深慧浅,中年以前,只以科学为重,军略为高,罔识佛法正因,更误了修持行业。一旦烦恼降临,无法摆脱,才向释迦文佛求救。时,一九二八年事也,从南京支那内学院搜购经论,都是唯识宗经典,傍及《禅宗语录》、《海潮音》杂志等书,以为避除苦恼、遁入空门之计。尚未展读,对经忽发奇想,默祷曰:“释迦牟尼佛,你能将我痛苦解除乎?”不意之间,随手拈来《潮音》一册,翻出一篇文字,曰〈因果论〉,五分钟读竟,半载之嗔恼若失。当下私议,佛之慈悲灵感,有若是乎?遂决定生信。
他信佛之后,喜欢研究文字高古、教理深奥的经论,对于念佛法门认为无甚高论,不大看得起。他尤喜在“念佛者是谁?”“万法归一,一归何处?”中讨生活。如此年余,觉得自己盲修瞎练不是办法,乃询诸缁友曰:“当今之世,谁个和尚,道德学问戒行堪为吾师乎?”众人向他介绍苏州的印光法师。他遂于一九三〇年冬季,到苏州报国寺皈依了印光法师。
他皈依印光法师之前,并不知道法师是何宗何派?修何行?说何法?皈依之后,法师送他一些苏州弘化社出版的佛书。他归后阅读,始知是弘扬净土的,心中大为懊恼,责问他的缁友说:“我原想找一位行高学粹的师父,可以时时请益。你们给我介绍一个念佛的老禅和,岂不误我?”可是他亲近法师日久之后,为法师德行所感召,始知法师是佛门龙象、未可多得的再来人,始对法师佩服得五体投地,不再有贡高我慢之心。
柏龄是个事母至孝的人,他的母亲生前想做一堂水陆道场,但又恐他用钱太多而拖延著未做。后来,他母亲去世了,他总想打一堂水陆以了母愿。后来遇上扬州旌忠寺传戒,他想在戒期内做水陆,乃与住持法权和尚商量主法人选,身边缁友们向他推荐某人某人,他不是说:“此人戒行不清。”即是说:“他的观路不熟。”连说数人,他均不同意。次日一早,他到苏州谒见印光法师,临辞别时,便中禀告欲做水陆道场之意。法师说:“不要做这些,还是念佛好。”他回答:“吾母既有此心,当酬其愿。”法师说:“你要是做,不要拿你的尺码子量人。”他唯唯,心中凛然。法师继续说:“如拿你的尺码子量人,不但这场水陆做得无功德,你还有遭怨。”他戄然心惊,心想:“我昨晚在扬州说的话,师父都晓得了?无线电也没有这么快呀!”他再想自己多年来受部下怨惩,不就是因为以自己的尺码子来量人吗?真是惜不早闻师训啊!
他曾一再向印光法师要求,希望随师出家,第一次请求时,法师说:“你有老母在堂,不可。”过了数年,老母西归,丧事毕,他又请求,法师说:“你年纪大了,三藏十二部来不及了,纵然出家,还不是同我一样,不如这样护法的好。”又过了一段时间,他觉得自己俗缘已了,再向师请求出家,师愤然作色曰:“你不能出家,你不晓得出家的苦恼。”柏龄不敢再诘,作礼而退。他曾叹息著说:“从此始决定我无福出家。能不能剃除发须,若宿世无此善报,决办不到,寄语天下禅和,慎勿自轻自贱。”
事实上,以王氏在党国及军中的地位,不出家做一个护法居士,更能护持佛教,柏龄为佛教做的护法功德极多,略举数例如下:
一九三六年,南京警备总部某职员卷款潜逃,该部以圆光术侦得有寺宇形象,潜逃职员是常州人,警总人员到常州首刹天宁寺搜索逃犯,未搜得,乃将该寺监院与知客僧二人逮捕,意欲该寺赔出卷逃之款。该寺住持证莲,四出央人求救,不得结果,最后求王氏出面。柏龄到警总交涉,初仍不准释放,柏龄厉色曰:“你们以莫须有罪名逮捕出家人,如再不释放,我当面报蒋委员长。”二僧因此获释。
扬州是一个佛教隆盛的城市,大小寺院数以千计,前清时代赖盐商巨富布施维持。民国(一九一二年)以后,盐商没落,寺院因之萧条残破。这时就有佛教败类,吞没寺产者有之,挥霍寺产收入者亦有之。王氏在江苏省政府任职时,目睹伤心,他乃参加佛教会组织,担任监察委员,发起全体寺院住持,启建念佛道场七日,使寺院住持首先精神振作起来。并开会讨论,凡不守清规的住持予以革除。扬州第二大寺重宁寺,拥有寺产地数千亩,以住持不称职,使寺院残败不堪,柏龄在会中力主革退住持,另聘德学俱佳的恒海法师接任。这对扬州佛教注入了强心剂,使佛教有重兴之望。
八年抗战前期,柏龄以中央委员身分,侨寓昆明,这有安定后方人心的作用在内。他与党国要人及地方缙绅如李根源、曾养甫、王竹村、黄衡秋、王禹柏、王申伍等,参加云南佛教活动,亲近太虚大师,对整理云南佛教,重建鸡足山道场等,尽力颇多。
一九四二年八月二十六日,柏龄病逝于成都,享年仅五十四岁。
(于凌波著)(根据网上资料编辑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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