善慧法师
善慧法师(1881~1945年)编辑本段
释善慧,俗家姓江,出家后法名善慧,字常觉,别号露堂,祖籍福建省汀洲府永定县人。他的父亲名顺鼎,航海经商,熟知水性,时常往来于大陆与台湾之间,以后就在台湾基隆定居。顺鼎娶妻郭氏,育有四子一女,善慧居幼。他出生于清光绪七年(一八八一年)岁次辛巳,生具善根,髫龄之年即喜摘花供佛,举动异于常儿。九岁入妈成书房读书,功课品行皆列前茅。光绪二十年值甲午之战,清军战败。翌年清廷与日本订立《马关和约》,致使日寇得以窃占台湾、澎湖。台湾爱国人士不甘屈服,组军抗倭者此起彼落,动乱异常,善慧的学业受到影响,就此失学。
善慧十五、六岁时,随著他母亲的信仰,信了龙华教,拜基隆代明宫源斋堂的张太空为师。龙华教是一种居士组合,在各地设有斋堂,由在家人主持,善慧常到斋堂中听道。那时台湾佛教不发达,僧侣尤为稀少,一般斋堂寺院,多是在家人管理。光绪二十六年,福州鼓山涌泉寺的妙善上人和善智和尚先后来到台湾。一时之间,被善男信女视为活菩萨莅临,皈依者极众,善慧也是许多皈依者中的一个。他皈依善智和尚后,朝夕亲近,学习读经参禅。光绪二十八年,福州鼓山涌泉寺传戒,善慧在善智和尚的鼓励下,买船内渡,到福州鼓山,礼涌泉寺景峰老和尚为师,落发披缁,法名善慧,与善智和尚成了师兄弟。继而依妙莲老和尚受具足戒,并嗣法于志泉老和尚。圆戒之后,以比丘身份回到台湾,在基隆协助善智和尚弘化。
光绪一九〇五年,基隆地方善信共议建寺,信徒中有林来发者,捐献出基隆郊外月眉山的一甲余土地,妙善、善智开始兴建灵泉寺。未几妙善示寂,善智独担建寺之任,而以善慧为他的得力助手。光绪三十三年五月,他们申请到了日寇台湾总督府的建筑许可,于是大兴土木,建寺工作加紧进行。不意到是年九月二十三日下午时分,善智和尚正在课诵中忽感不适,而将维那所持的磬槌交给善慧,回方丈室中休息,未久示寂。自此建寺的责任,就由善慧和尚一人担负起来。到光绪三十四年九月,主要建筑物大殿落成,举行佛像安座开光典礼,以寺左有泉,故名曰灵泉寺。是年十月,举行第一代住持晋山典礼,日本曹洞宗本山管长石川素童,特渡海来台主持,亲任善慧和尚为驻台布教师,兼任灵泉寺住持。
宣统元年(一九〇九年),善慧禅师于灵泉寺增建了一座功德堂,宣统二年又增建前殿、天王殿、西归堂、报恩堂等建筑物。接著于民国元年(一九一二年),又于天王殿左畔增建讲堂,同年秋在天王殿右畔增建了一座禅堂,一九一五年春,檀信颜云年居士捐建寺前第一山门,称为“入不二门”,寺中又自建了一座山门于田寮港山麓,题为“登解脱地”,位于基隆市入山进口之处。一九一七年,又在寺右侧山上兴建了灵泉三塔,至此建寺工程全部竣工,规模大备。
一九一一年(民国元年)二月,灵泉寺建寺工程尚在进行期间,善慧和尚与一位秀才出身的蔡桂村居士,联袂赴日,考察日本的寺院制度,同时与日本曹洞宗大本山及日本官吏交涉,由曹洞宗大本山赠予月眉山灵泉寺《大藏经》一部,作为镇山之宝。在交涉过程,善慧的剃度弟子时在日本进修的德融随著做传译。善慧和尚返回台湾后,是年八月,召开了一次为期一个月的“爱国佛教讲习会”,全岛与会的居士善信五十余人参加。善慧聘请日僧渡边灵淳及闽南高僧会泉法师莅台到会主讲,这是中日佛教合作之始。会泉法师除在会中演讲外,并在灵泉寺开讲《金刚经》。
一九一三年,善慧禅师偕其弟子德融和尚,远赴印度朝礼圣迹,并请得佛陀舍利及缅甸玉佛回寺供养。民国四、五年(一九一五、六年)间,善师先后应福州鼓山涌泉寺、怡山重庆禅寺之请,到以上二寺院开坛传戒,受戒及皈依的弟子极众。一九一七年,在月眉山灵泉寺建寺工程全部完成的时候,他邀请宁波接待寺住持圆瑛法师,及长于表唱水陆忏文的岐昌长老,来台湾演讲佛法,及举办一场水陆法会。岐昌长老和他的徒弟灵意,答应了水陆法会的事;而圆瑛法师因事繁不克分身,介绍太虚法师代他前去。在《太虚大师自传》的第九节,记载著这件事的始末:
时,台湾基隆月眉山灵泉寺寺主善慧,请圆瑛去讲演佛学,并托代请水陆正表及头单香灯。水月法师及他的法徒灵意,已应担任水陆之事;圆瑛以宁波接待寺、福建会馆等事忙,转请我去。我久图往游日本,遂要圆瑛先与善慧函约,若能台湾事毕,陪我去日本一游,方允前去;善慧函复,意甚恳切,愿陪游台湾、日本等处。以往由沪直往台湾的人,须护照等手续较繁,故宜由沪乘日本邮船到门司,由门司再转基隆。附来上海、门司的日本旅馆介绍信两函,托一路照料,我乃与水月法师(按,即岐昌长老)及灵意赴沪侯船。
太虚、岐昌、灵意等三人,于一九一七年双十节那一天,由上海登“春目丸”驰赴日本门司,再转“亚加利丸”驰赴台湾,十九日晚间到达基隆港,登岸后由灵泉寺的人迎接到月眉山灵泉寺。灵泉寺的法会,于十月二十八日开始,前后七日。除了大陆来的三人外,日本和台湾的来宾为数极多。太虚与三位日本布教师轮流讲演佛学。日僧讲的时候,由善慧的弟子德融任翻译。太虚讲的时候,由善慧亲自任翻译(由国语翻译为闽南话)。太虚讲的题目是:〈真常之人生〉及〈佛法两大要素〉。至于水陆法会,本来还请有泉州承天寺的会泉法师,因会泉法师未到,在水陆内坛上,由太虚法师临时充任岐昌的助手。
灵泉寺法会结束,善慧陪著岐昌和太虚等畅游基隆和台北。《太虚自传》称:“灵泉法会毕,游息基隆数日,应许梓桑等绅商宴会,写字多帧。游台北,寓曹洞中学林,此系日僧、台僧合办。基隆为商埠,而台北为都会,乃台湾菁华所萃的现代都市,有公园、游泳池等。基隆的水族馆及台北的温泉浴,深留美感。”游毕基隆、台北,善慧先送岐昌、灵意二人由基隆上船返上海,然后他陪著太虚作台湾中南部旅行。这时,台中将要举办“全台展览会”,请善慧和太虚去主讲佛教讲台。但展览会还有上十天的时间──十一月十八日才开始。他二人先应彰化昙华堂之请,在堂中讲演。昙华堂也是龙华教的斋堂,不过这时都已在日本布教师的指导下,改称为佛教龙华派。他们在彰化,接受了台湾绅士林纪堂、林献堂兄弟的邀约,到台中雾峰林宅作客。游毕台中,参加过全台展览会的演讲,已是十一月下旬,乃返基隆待船赴日。
十二月二日,善慧陪著太虚作日本之游。航行三日,五日抵门司,上岸陆行,九日抵神户,住在善慧的朋友庄樱痴家中。庄樱痴是台湾人,在神户经商,家资钜富,信佛而喜吟诗,所交的多是文人骚客,与善慧友谊颇笃,所以对善慧和太虚的招待十分殷勤。他为二位客人约集诗友唱和谈宴,并导游神户密宗的东大寺及各名胜风景,流连数日。离开神户,他二人向京都前进。京都又称西京,是日本旧都,历代佛刹皆在其处,是他们预定的必游之处。他们途中游览了广岛和福岗,各住一宿,抵京都,住在善慧所识的一家佛衣店中,二人曾访问净土宗的圆山,天台宗的三十三间及金阁寺,临济宗的天龙寺,真宗的东本愿寺、西本愿寺,又游各处市场,在佛书店购到古本佛书如《唯识枢要》、《唯识了义灯》、《唯识演秘》、《观心觉梦钞》等。此外,尚有奈良、名古屋、东京等处尚未游历,无奈善慧受寒生病,且台湾亦有事待理,所以在十一月十五日结束行程,二人在神户珍重道别,太虚回去上海,善慧返回台湾。
《太虚自传》中称:“游台北,寓曹洞中学林,此系日僧、台僧合办。”此曹洞中学林是何时创办的呢?原来一九一六年四月,日寇据台总督府为展览全省及日本厂商的产品,举办了一次规模庞大为期四十天的劝业共进会,并准许各宗教在场内说教。当时佛教、天主教、长老教都申请参加。佛教中有名的法师,除了善慧禅师外,他如观音山凌云寺的本圆和尚,台北观音禅堂的心源和尚,大湖法云寺的开山觉力和尚,都参加了现场说法。由于不同的宗教在同一会场传教,无形中就成了对峙论战的局面。这样说法传教持续多日,结果很多人要求加入佛教为信徒,使佛教的声势压倒了天主教和长老教。
劝业共进会结束,曹洞宗台北别院院主大石坚童禅师,藉机开了一次全省的布教师会议。与会者都感于加强弘法活动的重要,他们一致决议:“应创办佛教教育机构,(以)教授佛教教义为急务。”并决定学校名称为“台湾佛教中学林”,创校经费六千圆,一半由大石禅师向宗务院申请补助,一半由善慧、心源、本圆三位法师,和黄玉阶居士等,各负责捐募六百圆。佛教中学林成立,由当时的曹洞宗台湾别院院主大石禅师出任林长,善慧禅师担任学监,而以观音山凌云寺的本圆和尚为副学监。由大石禅师任林长众无异议,而以善慧为学监,本圆为副学监,引起了本圆的不满。他与台南开元寺联合脱离了佛教中学林(当然也不缴纳分摊的费用),另外临济宗为中心成立了一所“镇南学林”。临济宗的经济较为薄弱,镇南学林只经营了三、四年就维持不下去,后来又并入了台湾佛教中学林。
善慧和尚在光绪三十四年时,即被编入日本曹洞宗僧籍,同时由大本山管长委派他为驻台布教师,兼月眉山灵泉寺住持。当善慧的灵泉寺住持晋山典礼之日,日本曹洞宗管长石川素童禅师,亲自光临主持晋山典礼,可说是破天荒的盛举。因为日人自占据台湾之后,一向看不起中国人。尤其彼此间语言不通,风俗习惯各不相同,不大相互交往。善慧和尚本来也不通日语,和日本人打交道,全靠其弟子德融和尚为他翻译。其后因与日人接触较多,日常会话已可应付。一九一二年,善慧自日本考察归来,于八月下旬举办了为期一个月的“爱国佛教讲习会”,聘请日僧渡边灵谆氏和闽南有名高德会泉法师二位任主讲,这是开中日佛教合作之端。一九一七年,月眉山灵泉三塔落成时,请太虚大师及歧昌长老来台演讲及修建水陆法会,且陪太虚大师畅游日本。凡此种种,都可视作中日佛教的桥梁,日后太虚法师在庐山召开亚洲佛教会议,继而日本在东京召开东亚佛教大会,可说与善慧早期的桥梁工作都有前因后果的关系。
一九三四年,善慧禅师自灵泉寺住持退居,由他的同门师弟德馨和尚继任位第二代住持,他自己则内渡祖国,云游各地名山大刹。继而与观音山凌云寺的本圆和尚,结伴出国,参访南洋各国。到达槟榔屿时,槟城极乐寺住持本忠和尚,系出鼓山涌泉,也是鼓山妙莲老和尚的戒子,礼请善慧担任极乐寺住持,善慧请不可却,乃晋山接事。一九三五年又兼新加坡普觉寺住持,同时还兼了吉隆坡西庙寺住持,一九三七年再兼槟城双度寺住持。在这段时间内,他往返于新马各寺院间。一九三七年七月,日寇侵华战争开始,一九三七年善慧回到上海,担任了上海佛教会会长,周旋在中日人士之间。是年十月,上海圆明讲堂圆瑛法师,以支持重庆国民政府的罪名,为日寇宪兵队逮捕,解往南京,羁押兼旬。在营救过程中,善慧禅师也出了极大的力量。
一九四五年八月,历经八年的日寇侵华战争,终于以败战而无条件投降,中国抗战胜利,台湾宣告光复。善慧禅师立即返回台湾,各方面奔走联络,拟筹备组织台湾佛教会,不意月余之后,卧病于台北士林启明堂。病中有偈曰:
老衲知夙命,有身即有病;
叫苦即念佛,昼夜心清净。
十二月十一日示寂之前,复说偈曰:
余年六十五,无迷亦无悟;
常行中道理,到处随缘乎。
示寂之年,世寿六十五岁,僧腊、戒腊各四十四。
在民国初年的台湾佛教中,善慧和尚具有领袖群伦的地位。在日寇窃据时代,台湾佛教界有所谓“三山三杰僧”之说,此三山三杰僧,就是台北观音山本圆和尚,大湖观音山觉力禅师,基隆月眉山善慧和尚,他们三位都是日寇窃据时代,代表中国佛教的高僧。但三人之中,人缘最好弟子及信徒最多者,则为善慧和尚居先。在日寇窃据时代,他与觉力和尚一样,是日本曹洞宗的僧籍,但他们在修持方面,还是保持中国佛教的传统,未曾染上食肉带妻的陋习。与日人曹洞宗台湾布教师开会时,周旋于日僧之间,始终保持中国僧伽风度,这是难能可贵的。
(于凌波著)(根据网上资料编辑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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