妙峰法师
妙峰法师(1927年~)编辑本段
早在一九六二年的初春,有一个中国青年比丘,像玄奘大师西行求法似的,自台湾只身踏上征途,远赴北美洲新大陆。他不是去求法,而是去弘法,他是第一位到新大陆弘法的中国比丘,把佛法输到新大陆的人,他就是在美国弘法三十余年,现在是纽约中华佛教会会长,住持法王寺、慈航精舍等道场的妙峰法师。
妙峰法师,俗家姓陈,广东省湛江县人,一九二七年农历十一月十七日出生。他母亲是一名虔诚的佛教信徒,妙师自幼就随著他母亲上庙礼佛,参加打佛七,使他对出家生活深有好感,到庙中就不愿回家。八岁的时候,家人随他的要求,由他寄居在寺庙中,那座寺庙就在他家乡附近,名为上林寺。十一岁的时候,依上林寺的宗和上人为师,剃度出家。那时是抗战期间,香港的海仁法师在湛江避难,以此机缘,妙峰亲近海仁法师,前后三年有余。一九四二年,妙师年十五岁,奉师命到南华寺受戒,因年龄不够,曾经跪斋堂忏悔,而后才参加受戒行动。
妙师受戒后,就留在南华寺,一度随侍在虚云老和尚身边。后来老和尚应林子超主席之请,到重庆建息灾法会,妙峰乃到广州六榕寺挂单。抗战胜利后,他想到上海亲近太虚大师,乃于一九四六年,随巨赞法师到了上海,在静安寺挂单。这时太虚大师尚在重庆,妙峰乃在巨赞法师的安排下,到杭州“武林佛学院”入学就读。在校曾听演培法师讲《俱舍颂》,使他颇有受益。年余之后,他转学到上海,入静安佛学院插班入学。
当时的静安佛学院,白圣法师任院长,育枚法师任教务主任,讲师之中有南亭、道源、仁俊、妙然诸法师及林子青居士。在五十多位同学中,如了中、圣严、幻生、唯慈、自立、能果等,后来都是佛教中坚人物。一九四九年春天,大陆内战日益激烈,京沪地区风声鹤唳,草木皆兵。上海佛教界长老如智光、南亭等都到了台湾,连院长白圣也走了,佛学院学生人心惶惶,各谋出路。有一位郑伯樵居士,资助妙师一张船票,他于上海彻退前一个多月,乘轮船到了台湾。
妙师由上海到台湾的因缘,是出之于香港优昙法师的鼓励。在他决定赴台湾之前,他曾写信给最关心他的两位师长——在香港的海仁法师和优昙法师。海仁老法师主张他去香港,并且给他汇来旅费。而优昙法师则主张他去台湾,优师在回信上说,他的师祖慈航法师在台湾办佛学院,希望妙峰到台湾从慈航老人受学。所以妙师于基隆港下船后,直奔中坜圆光寺,在“台湾佛学院”见到了慈航老人。
在妙师想像中,慈老大概是一位严肃、方正的老法师,意外的,他所见到的是一位“慈霭、热情、魁梧的身体,庄重而又活泼的举止,处处洋溢著青年的活力;饱满的面谱上露出慈祥的笑容。”(见妙师〈哭老人〉一文)当妙师出现在慈老面前时,老人像见到素稔的人一样,笑咪咪的说:“啊!你来了,你就是妙峰?”继而问他:坐船晕浪吗?怎么找到圆光寺?读过几年书?在佛学院曾听过些什么经论?这儿很苦,能吃得苦吗等问题。
妙师一生亲近过许多高僧大德,包括海仁、虚云等诸老在内。但最使他感恩怀德的,就是慈航老人。他曾撰有〈哭老人〉一文,情意深挚,感人至深。此文收入《慈风文集》中。
当时的台湾佛学院是圆光寺所办,聘慈航法师主持。学生四十多人,女众多而男众少。一九四九年春节以后,有几名大陆学僧来台依止慈老,慈老即收在班上。妙师入院后,陆续又来了几个,慈老也收容下来。这时圆光寺感到紧张,对慈老说:寺中经费有限,不能再收容大陆来台的学僧了。慈老在佛学院,一人唱独角戏,一天要上五、六节课,没有支过薪水,还自掏腰包为学生买教科书。当初招生时招不到男众,如今有男众入学,圆光寺又说不许再收。慈老很气恼,但也不得不另行设法。就在妙师入院两个月后,台中的圆明法师到了圆光寺,慈老把教务工作交给圆明法师代理,他自己到外面去为学生另找出路。过了不久,妙师接到慈老要人转给他一封十分诙谐的信,信中说:
妙峰法师(老人平时总称同学为法师):
梅兰芳的戏台又在基隆搭起来了,望你也来扮一个角色,一切化装品(行李)通统带来。一笑!祝好!梅兰芳字。
接到慈老的信,妙师到了基隆灵泉寺。慈老在那里又收了不少大陆学僧,以灵泉寺为第二基地,开始上起课来。
是年六月,慈老带著灵泉寺的学生,回到中坜圆光寺,举行台湾佛学院的毕业典礼。台湾佛学院创办之初,说明学生入学三年毕业,分为两阶段,前六个月是“试办”,然后再升入正式班。此时的毕业典礼,是试办六个月的毕业典礼。但典礼举行之前,圆光寺已经说明不愿续办下去,典礼后学院即告结束。慈老要求寺方收容大陆学僧,寺方以经济困难不允,最后答应收留十个人,其余的要慈老自行设法。于是在典礼之后,慈老带著另外的十余名同学离开圆光寺,望门投止,暂在新竹青草湖灵隐寺落脚。接著发生“教难事件”,有人告密说大陆来台的出家人中有匪谍,以致全体师生一度被治安单位拘捕,后被保释,出家人仍然是到处躲躲藏藏,妙师曾陪著慈老在树林中、灵骨塔中过夜,直到翌年慈老在汐止建“弥勒内院”,收容大陆学僧讲学,师生的生活才安定下来。
一九五四年五月六日,慈航老法师示寂,妙师到新竹福严精舍,依印顺导师受学。当时同住福严精舍的,有香港来的演培、续明、仁俊诸师。后来印顺导师成立“新竹女众佛学院”,妙师在女众院授课。一九六〇年,印老在台北创建的慧日讲堂落成,妙峰、印海、常觉诸师随著印老到台北。印老打算在台北开办“女众佛学院高级部”,预定以印海任总务,妙峰任教务。那时,妙师正在筹画开办高级部的课程。当时他最大的希望,是希望讲堂中能有一部汽车,以便接送授课的教师。
是年夏天开始,印老在讲堂开讲《法华经》。九月间某一天,李子宽居士带著一位由美国回台的孙幕迦教授,到讲堂拜访印顺导师。陪同他们前去的,还有内政部的专门委员陈宽先生。他们前去的目的,是孙慕迦教授代表美国西部的三藩市,回台湾请一位佛教法师到三藩市弘扬佛法,因当地有许多佛教信徒,唯独没有弘法的法师。三位客人中,孙教授是恳切礼请,李居士是从旁附和,而那位陈专门委员也从旁帮腔,请印老以佛法为重,派遣一名弟子,到国外宏法,并从事国民外交,支持政府。派遣这名弟子,要具备三个条件,一要通达佛法,能写能讲;二要年轻,人才出众;三要能讲广东话,因为当地华侨以广东人居多。说来说去,这出国弘法的大帽子,竟然套在妙峰的头上。
消息来得太突然了,妙峰在毫无心理准备下一时不能接受。尤其是他想到远赴国外,人地生疏,自己的英文不太灵光,他当面坚辞,自称能力不足以胜任。没想到那位陈专门委员以主管机关的立场讲起官话来了,他说:“出家人,弘法是家务,怎能说不去呢?再说,争取华侨对政府的向心力,是政府的政策,出国弘法,也就是支持政府”。
印老见推脱不掉,就代妙峰点了头。妙峰想既然印老答应人家了,只有“勉力以赴”,完成任务吧!于是他除了预备远行的行装外,还“临时抱佛脚”,恶补英文。这样到了农历年过后,一九六二年的三月一日,踏上征途远行,由日本东京转机,首站抵达夏威夷。在檀香山接授知定、祖印、泉慧等诸位法师接待和照应。一周之后,妙师二度首途,登机抵达三藩市。他是第一位到新大陆弘扬佛法的中国比丘,这一点应该列入中国佛教史。
当时机场迎接妙师的,有三藩市“正信佛道会”的伍佩琳老居士,“佛禅会礼教堂”的冯敦甫、冯善甫兄弟。妙师在他们的安置下,居留在三藩市的“美洲佛教会”,而在佛禅会、正信佛道会、美洲佛教会等处讲经弘法,几个月过后,华人社会间的信徒对他好评如潮,信徒激增。妙师也在当地组织了护法会,积极推展护法活动,同时开办了夏令营,设置国学补习班,三藩市的佛教一时之间活跃了起来。
一九六三年二月八日(中国的农历春节),纽约美东佛教总会的佛堂举行开光典礼,事先美东佛教总会创办人应金玉堂居士,礼请妙师到纽约主持典礼。妙师到纽约主持典礼后,信徒们挽留他在佛堂讲经,他以中语讲,由司徒汉教授及吕雒九居士译为英文,听众日多,法缘殊胜。到了四月中,三藩市美洲佛教会来信促请他回去,而纽约的殷金秀芳居士(应金玉堂居士的胞姐)带著一批信众去向他顶礼挽留,希望他过了农历六月十九观音圣诞再走。妙师考虑纽约是世界第一大都市,尚没有中国法师弘法。他应该留在纽约,为中国大乘佛教开创一片新天地。于是他写信辞去三藩市美洲佛教会的住持,继续留在纽约。
是年下半年,妙师在纽约华埠创办“中华佛教会·法王寺”,同年十一月一日,法王寺举行开光典礼,由此开始他在美东三十余年的弘法事业。那时他是美东唯一的中国法师,是年八月,台北树林镇海明寺住持悟明法师到了纽约,在美东佛教会弘法,美东才有了两位法师。当年十一月二十二日,美国总统甘乃迪在德州达拉斯被刺殒命,十二月十五日,纽约华侨界为甘乃迪举行追悼大会,妙师与悟明法师在大会上诵经超荐,事后曾获甘乃迪夫人贾桂琳的专函道谢。在那几年中,妙师的弘法活动,经常在各大新闻媒体上披露,对当时佛教的弘扬发生很大的影响。
妙师在纽约声誉日隆,法缘日盛。一九七七年,妙师在纽约上州的海德公园附近,购得九十五英亩的土地,开辟为“金佛山法王寺”。翌年初步工程完成,八月二十七日举行落成典礼及观音圣像开光,由仁俊老法师举行开光及说法,浩霖法师任维那主持法事,并由敏智、乐渡、圣严、幻生、法云、日常、果忍、佛性等十二位高僧共同领导诵经祝福,数十部游览车自纽约载运来宾参加盛典。美国佛教会会长敏智老和尚、新加坡般若讲堂住持演培法师,及世界宗教研究院院长沈家桢博士等,都在大会上致辞,赞叹妙峰法师对美东佛教的贡献与成就。
金佛山法王寺的建寺工程,现在仍在继续进行,计画将建筑大雄宝殿、佛塔、讲堂、禅院、宿舍,以期作为新大陆的一处佛学及禅修中心。
一九九〇年前后,妙师又在华人集中地的法拉盛(Flushing),创设颇具规模的慈航精舍,发行《慈航月刊》。顾名思义,这当然是为纪念慈航老人而命名的。同时他将精舍二楼开辟为“印顺导师图书馆”,这自是为报印公导师法乳而设立的。精舍位置适中,交通便利,经常举办各种弘法活动。一九九三年八月,慈航精舍举行了“中华佛教会”成立三十周年纪念会,再过几年,中华佛教会四十周年又在望了。
(于凌波著)(根据网上资料编辑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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