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净法师
眼净法师(1898~1971年)编辑本段
释眼净,俗家姓林名看,台湾省台南县人,清光绪一八九八年岁次戊戌年七月四日,出生于台南县下营乡。他兄妹四人,林看行三,家庭世代务农,并信仰佛教。六岁时慈母见背,由父亲抚养成人。年岁稍长之后,随父下田耕作,农暇时依父学汉文,因此粗通文墨。由于童年丧母,不免心境凄凉。十二岁时,投入台南竹溪寺,依竹溪寺住持捷圆上人剃度出家,法名眼净。
──台南竹溪寺,是台湾最古老的寺院、或者说是台湾的第一座寺院。它建于明代永历年间,郑成功经略台湾时代。竹溪寺初创于永历十七年(清康熙二年,西元一六六三年)。当初寺院建在台南南郊南溪之旁,南溪两畔绿竹成荫,又名竹溪,故寺名竹溪寺。创建以来三百余年间,历经沧桑,清乾隆一七八三年、嘉庆元年(一七九六年)、光绪十二年(一八八六年)均曾予重修过。清末民初之际,竹溪寺管理人林坤、上官宏等居士,聘请得捷圆上人为住持,眼净就是在这个时候依圆捷上人剃度出家的。
做了佛门沙弥的眼净,在竹溪寺除了晨昏课诵、洒扫佛堂外,还从事农耕作务。原来在当时的农业社会,乡人全是以耕作为生,寺庙也保持农禅并重的传统,所以出家人也要出坡耕作。除了下田外,眼净并不时肩担果蔬沿街叫卖,换得钱财以充裕寺中经费,一有余暇,他捧著佛经反覆读诵。由于他做事认真,刻苦向学,深得捷圆上人的器重。
一九一六年,日寇窃据台湾已二十一年,眼净年十九岁,以意外因缘,得到由日本临济宗驻台布教师、东海宜诚禅师的赏识,送他进入台北的佛教镇南学林(后来并入曹洞宗的台湾佛教中学林,就是后来泰北中学的前身)读书。眼净不识日文,初入学林功课跟不上,但他以无比的毅力埋头苦学,昼以继夜,以至于年余之后,不唯学业不落人后,并且以五年时间修毕了六年的课程,二十四岁时在台湾佛教中学林(此时镇南学林已并入台湾佛教中学林)毕业。毕业后回到竹溪寺,未久他的父亲病逝,更使他体悟到人生无常,在修持上益发精进不懈。
一九二三年冬十一月,台北观音山凌云寺传授三坛大戒,眼净赴台北凌云寺,依本圆上人受具足大戒。圆戒之后,一九二四年赴大陆参访,他曾到过厦门南普陀寺,及福州、泉州诸大名刹,继而东渡日本,入京都临济宗道场参学,并赴岐阜学习真言、法相宗义。返回台湾后,受聘为台南监狱司法保护委员,每周到监狱为受刑人布道。后来于一九二七年,眼师曾二度赴闽南参访,他参观了闽南佛学院,也会见了南普陀寺住持兼闽院院长会泉大师。大师赠给他一件僧伽黎大衣,以后多少年,眼师舍弃台湾本地的僧装或日式袈裟,时常披著受赠于会泉大师的那件僧伽黎。
一九二四年,云林县北港朝天宫住持顿超和尚示寂,而他的两个徒弟,一个名松茂的已先一年病逝,另一个名松林的早已还俗,以此后继无人,朝天宫传承二百余年的僧统有断绝之虞。后来管理委员会开会讨论,决定在全省高僧中掷筊决定,掷筊结果,眼净和尚中选,管委会推出代表,南下台南,礼聘和尚出任朝天宫住持。朝天宫虽然一向由出家法师住持,宫中也供奉观世音菩萨,但事实上那是一所以民俗信仰为主的地方。眼净和尚晋山之后,他以佛教法师的立场,在北港随缘弘化,引导善信信仰正法,深受地方人士尊敬及善信爱戴。同时他也和日本在台官员及僧侣维持著良好友谊。以至于到一九三七年,日寇侵华战争爆发之后,日寇在台湾实施皇民化运动,北港地区的寺庙宗祠都遭到拆毁的命运,而朝天宫在眼净和尚多方奔走下,仅被迫改归入日本临济宗,未受到其他摧残。
一九四五年八月,日寇侵华战争失败,无条件投降,中国八年抗战,获得胜利,台湾光复。眼净和尚住持朝天宫二十余年,经过他数次的增建、整建,把朝天宫建设的宫宇巍峨,观瞻壮丽,信徒也日益增多。每逢法会之日,各地信众结队而来,也带动了北港的繁荣。自一九三六年起,眼净和尚设置了贫民施医所,为贫病乡民免费施医,受惠者众。每遇各地重大灾害,朝天宫也拨款救济。而和尚本人,日常生活严谨,自奉俭薄,所以深受社会人士及信众的敬仰。
和尚在北港期间,高雄楠梓的慈云寺,系一九二八年时,高雄望族林迦先生之女弟孝净上人(俗家名林阿娘)所创建的道场。创建之初,原是村舍式的平方建筑,名曰慈云院。慈云院周围竹林杂草,水田环绕,一九三七年,慈云院第二代住持琉净和尚示寂,院方管理人乃礼聘眼净和尚继任为第三代住持(兼任)。和尚接掌慈云院后,多方筹款,并变卖了一部分院产蕃薯地,将慈云院予以改建,先后兴建了山门、大殿、讲堂、厢房及莲池宝塔,至此梵刹庄严,远近驰名。一九五九年,将慈云院改名为慈云寺。
此外,和尚还先后出任过观音山翠屏岩、新化接天寺,以及台南开元寺的住持,虽然身兼数职,但他槃槃人才,各寺院都治理的井然有序。尤其是住持台南开元寺期间,以处理寺产纠纷得宜,保护寺产有功,受各界赞叹。后来在台南市佛门四众拥戴下,出任台南市佛教会理事长,连任多年。
台南的竹溪寺,寺中虽也有一部分寺产,但都是土质贫瘠的沙丘地,只能种些甘薯或蔬菜,所以常住的生活十分艰苦。眼净和尚人在外二十多年,但对他出家之地的竹溪寺仍十分关怀。他以在各寺的钵资所入,寄回台南支援竹溪寺道粮。一九四八年,眼净和尚的剃度师圆捷上人四大违和,自知不起,乃召眼净回寺,弥留之际传授衣钵,嘱以后事,命眼净继任住持,嘱咐完后事,安详示寂。
眼净和尚奉师遗命晋山升座,尽心竭力绍继师志,振兴寺务。是时竹溪寺负债累累,入不敷出,适逢台糖公司新营糖厂捐赠山坡地一块,眼净和尚即亲率僧俗二众,披荆斩棘,开垦荒地种植甘蔗,经过数年辛勤努力,耕作收成日丰,竹溪寺经济亦获得改善。先偿清债务后,即以余财兴建莲池宝塔于旧塔之旁,以增添胜景;一九五八年兴建藏经阁,五十三年兴建功德堂,寺中常住众达到百余人,这所历时三百年的古刹,于此重告中兴。多年辛劳之后,眼净和尚也年岁日增,已逾花甲之岁了。他五十岁时,以过度劳累,发生了一次脑溢血,经送院治疗,救回一条命。以后这病成了习惯性,曾多次发作,此后就不敢太劳累了。
眼净老和尚很重视僧伽教育,一九五六年前后,他在竹溪寺召集两序职事共议,如何提高出家人素质。老和尚认为:佛们僧侣,剃度之后外表像个出家人,但如果不懂佛法,缺乏修行人的气质,不仅被人讥笑,也被人批评为“光头俗汉”。所以培育僧材,让出家人懂得佛理,能够住持正法,荷担如来家业,是当务之急。大家讨论结果,决定开办一个“佛学讲习会”,以一年为期,讲授基本佛学课程。讲习会开始,老和尚也在班上授课。一位会心法师在悼念老和尚的文章中,记述他授课时的神态:
记得就读佛学院期间,使我印象最深刻的是老人授课时的风采,声如洪钟,狮子吼般,让同学们如沐春风,听得入神之时,下课铃却响了,同学们无不带著意犹未尽的心情,期待下堂课的到来。可见老人通达佛法,辩才无碍,能以深入浅出的讲法,引人入胜,百听不厌。
继而在一九六三年,老和尚在竹溪寺经济十分拮据的情形下,坚持要开办“竹溪佛学院”。常住执事有以道粮不足为忧者,老和尚说:“学生们各人有各人的福报,为续佛慧命,教育僧材,以为佛教的栋梁,大法方得以承传,圣教可因而弘宣。”
佛学院招生开课,竹溪寺增加了五十多位学僧道粮的支出,但诚如老和尚所说:“学生各人有各人的福报”,信徒施款助粮的,反较往日更多,并未因学僧增多而道粮不够。
老和尚年轻时曾往祖国参访,及到日本去进修,他对中日两国佛教都有深刻的认识,他尝对弟子们说:
日本佛教的长处固然值得我学习,但其缺失是我们应该避免的,诸如不合律仪的僧伽生活,寺庙由自己的子孙继承,中国僧人是不可学习的;而中国佛教的传统,也自有其特色,我们应该善为遵守,应如律中所说:做个如法如律的僧人,做个戒行庄严的佛子,绝对不可如日僧那样的俗化。
老和尚平日生活恬静惜福,澹泊自持,他从不做寿。四众弟子每于他寿诞前要求为他庆祝,他虽不拒绝,但总是找个理由出门他往,让弟子们找不到人,祝不成寿。而他的谦德,尤为常人所不能及,他简直是常不轻菩萨再世,他从不接受四众弟子顶礼,连自己的徒子徒孙也不例外,只许问讯就好。外来的人不知他的习性,见面俯身顶礼,那知老和尚也同时跪下去,两人顶成一团。他不接受顶礼,有他的理由,他的看法是:五体投地的大礼,只有佛、菩萨受得起,对于世间凡夫僧,合掌问讯已经够恭敬了。
一九六九年,和尚年逾七十,自以为年事已高,事实上也因多年辛劳,健康衰退,先行辞退开元寺住持,未几又卸下竹溪寺寺务,退居静修。一九七一年岁次二月初二日,他突然急召他的剃度徒菩妙,自高雄元享寺到竹溪寺相晤,告诉菩妙说:“我世缘将尽,召你来嘱咐后事。楠梓的慈云寺距离元亨寺较近,你日后必要接管慈云寺,照顾寺务。”当时菩妙法师见老和尚一切如常,亟力安慰他静心养病。讵料次日凌晨五点,老和尚就示寂了,这真正是“预知时至”。老和尚世寿七十有四,僧腊六十二年,戒腊四十九夏。荼毗后得舍利十余粒,两粒供养于朝天宫,余者供养于竹溪寺。
(于凌波著)(根据网上资料编辑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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